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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外戚之争
九岭山的陶家村村民在陶鼎得到丰厚封赏后搬到了县城生活,只有几户人家留在村子里守着世代耕种的田地。孙万世的儿子孙朗见陶鼎不仅由一个猎户成为了武宁侯还带着族人在城里过得风生水起,而孙家赔光了家产不说还活得战战兢兢,于是带着十几个喽啰到陶家村附近捣乱,碾坏了不少才冒出小苗的庄稼,打死的各种野兽装了几大箩筐。陶村长见山里生灵涂炭,此时又是育青时节,便带着几个村民上前阻拦。孙朗威胁陶村长:“这里是我先来的,你们要打猎去别的地方,拦着爷的道没有好果子吃!”陶村长拉着孙朗说:“我们世代居住在这里,这里是我们的,你为什么闯到这里荼毒生灵!”孙朗踹了陶村长一脚,骂骂咧咧的说:“不知好歹的死老头,仗着孙女得宠不知道天高地厚,居然敢惹爷爷!”陶鼎的妻舅戎融看不下去:“你是谁!怎么知道陶枝?”孙朗唾了戎融一口:“呸,就你这些南蛮子居然敢跟爷爷作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在我们面前装大爷,有本事报上名来!”孙朗趾高气昂的说:“颍川孙家是也!怕了吧?赶紧跪下叫爷爷!”戎融轻蔑的笑着说:“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毛幽那个臭名昭著的好色懦夫的后人,站在你面前的哪一个人的祖先不比毛子强,居然在爷爷们面前自称爷爷!”陶家村的村民都哈哈大笑起来,恼羞成怒的孙朗上前打了戎融一个嘴巴,并让手下的喽啰将戎融摁在地上打得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孙朗还踩在戎融身上狂妄对已经昏迷的戎融说:“有本事起来打爷爷呀?打得过才是爷爷,牙尖嘴利有屁用!”几个气不过想上前揍孙朗的陶家村村民也被打倒在地,留在村里的村民得知陶村长与戎融在山里被打,抄上干农活的家伙进山与孙朗打了起来,武宁侯接到村民报信后带着家丁与陶家村的村民埋伏在半路,将逞凶完下山途中的孙朗及喽啰绑回了陶家村。孙朗被绑回陶家村后依旧大言不惭的斥责陶村长:“不要以为你的孙女进宫当了美人就目中无人,我妹妹也是当今皇帝的妃嫔,还怀有龙种,上次豫章郡的事都没能把我爹怎么样,有本事再去告发孙家呀!”陶村长被打了一拳后五脏六腑已是火烧般的疼,又被孙朗气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你…你…”。此时正值禁猎期,陶鼎看着从孙朗手下收缴的箩筐里装着的大大小小的野兽心疼不已,陶家村即使在穷到没米下锅时都舍不得杀害幼兽,孙朗明显在存心找茬。经过村里长老们及各家当家之人的商议,陶鼎将孙朗等人绞杀后埋在了沤肥的粪堆里。
孙朗到武宁县去了半个月都还没回家,孙万世于是带着官兵跑到武宁县要人,武宁县的人吃过孙万世的苦头,根本不搭理他,孙万世只得重金悬赏儿子的下落。县城饭店的小二曾见过孙朗一行人进山,之后又见武宁侯带着大队人匆忙赶回村子,于是提醒孙万世带着人到陶家村附近找。得到线索的孙万世最后在陶家村的粪堆里将孙朗等人的尸体刨了出来,他哭得昏天黑地,然后带着兵马包围了武宁侯府,并向陶鼎兴师问罪。陶鼎并不惧怕孙万世,只说不知情,孙万世于是将武宁侯告到了宗正。
孙万世呈递的状书上写着陶鼎故意杀人,宗正派人到豫章郡将案情来龙去脉调查清楚后并没有追究武宁侯的责任,孙万世则因对儿子缺乏管教被罚自省。按大汉律法,故意损坏他人财物并恶意伤人的,情节严重者受到报复责任自负,况且孙朗除了将戎融打成重伤外还在禁猎育青时节滥杀野兽践踏庄稼,情节十分严重,而武宁侯的报复行为属于不被刑律追究之列。孙万世接到宗正的判决后不服气,又跑到刘贺面前告御状。刘贺因豫章郡之事本就对孙万世颇多微词,如今见孙万世在儿子做错事后还想颠倒黑白污蔑武宁侯,于是将不知悔改的孙万世遣送回了豫章郡,并责罚孙万世没有皇令不得进京。孙美人得知哥哥死在武宁侯手里后曾发誓要让陶美人为陶鼎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又得知父亲被刘贺逐出了京城,心灰意冷的孙美人便不再像以前那样每日想着争宠,而是暗中谋划着复仇。
天皇使者知道王峫无法接近刘夜雪,便将梁园的歌舞伎名唤乐娘者嫁给王峫为续弦:“我听闻颍川孙家最近不好过,让你侄女在宫中多照应着孙氏,罗氏死后宫中只剩她一个人了,别再出什么意外。除了宫里的事,你也一定要保护好乐娘母子,他们有大用处。”乐娘年轻时曾作为太子妃王翁须的陪嫁进入长乐宫,王氏外戚培养乐娘本是为了拉拢晋王与翁主刘夜雪。果不其然,乐娘因《梅花三弄》弹得出神入化得到了刘夜雪的赏识,不料刘据后来兵败自杀,乐娘也与后众多长乐宫人一样流落民间,天皇使者找到乐娘后将其送进了梁园。进入梁园的乐娘果然不负天皇使者期望声名鹊起,刘夜雪常邀请乐娘弹曲不说,不少文人骚客都以到梁园听乐娘演奏古琴曲《梅花三弄》为荣。乐娘未曾婚嫁,但是带着一个没有生父名为四儿的儿子,年纪与王峫的儿子差不多。除了天皇使者,没人知道乐娘曾与晋王相好,大家都以为乐娘与其他歌舞伎一样只是晋王的随身侍女,但日渐年长的四儿容貌却越来越像晋王,天皇使者怕其他人看出端倪才把乐娘母子送给王峫。王峫见四儿眉眼有几分像晋王,便明白了天皇使者的意图,并将四儿改名为王迎嗣。刘夜雪在乐娘偶遇王峫并成为王夫人后很生气,虽说乐娘是自由身,可悄无声息的就带着儿子悄悄离开晋王府实属忘恩负义,毕竟在她大难之时是晋王府伸出了援手。
得到指示的王女史找到了依旧住在章台所的孙美人:“这是陈夫人托妾送给夫人的阿胶。”孙美人并不认识什么陈夫人,疑惑的问到:“哪位陈夫人?我并不认识此人,退回去吧。”“长门宫的陈夫人与颍川孙家是世交,也是名门世家,只不过旁落了。”孙美人在王女史提醒下才想起长门陈氏,长门陈氏原本指的是汉武帝的废后陈阿娇,盖长公主被陈后收为义女后就以陈氏后人自居,其后人也一律姓陈,反倒将刘丁之类的姓氏弃之不用以示身份高贵,几十年来竟慢慢将窦长公主刘嫖的家业侵吞得一干二净。要是在以前,孙美人定会将自称陈氏后人的盖长公主后人嘲笑一番,这种霸占他人家财身份的盗贼如何能自称名门世家?可今时不同往日,孙万世在朝中不得意,孙美人在宫中也因父亲之过不受宠,她于是收下了阿胶。王女史接着说:“王孙两家也世代交好,父亲与叔叔都让我听命于夫人。”孙美人以为王氏外戚只是想在失势后找个后宫妃嫔当依靠,因此拒绝了王女史:“未央宫里有皇后,王女史应该以皇后之命是从,我只是一个连章台所都出不去的美人,怕误了他人前程。”王女史解释到:“孙太守出京时曾让故人给叔叔带话,若不是这层缘故,以夫人的品阶确实轮不到妾亲自跑一趟。”王女史的话很通透,孙美人只得示弱:“既然如此,以后有劳王女史了。”王女史见孙美人给台阶就下,客气的回答:“不必客气,愿孙美人早日得到晋升。”
孙美人在王女史走后给孙万世写了一封信询问究竟,孙万世知道是天皇使者在暗中操作,回信让孙美人不要为家事烦恼,一切以保护好腹中孩子为先。